年第期(总第期)
散文作者简介:沈典祥,笔名,沈典翔,山东泰安人。曾在《大汶河》《天目》《时代文学》《终南山》《泰山文艺》《师范教育》《齐鲁晚报》《泰安日报》《泰山晚报》《今日临安》《湖南散文》等报刊杂志,“浙江天目散文”“中国作家在线”“山口今视点”等媒体发表多篇文章,获得过中国散文学会举办的征文奖,山东省优秀文化人才,“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现就职于山东省泰安第十九中学。一串钥匙沈典祥
下午我出去跑步。刚拐进“山服”(山东省服装学院)后面的东西路,同事小季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正组织人打球,让我回去。
今天雾霾较重,在马路上跑步不如校园里打球环境好。我接着给他回复。我在的位置离学校有1公里的路程。我顺便从附近的菜店捎带了一捆芹菜。我每次跑步回来,喜欢顺捎些吃的,青菜啊,面条鸡蛋啊,煎饼馒头啊,都是提前想好,缺什么,买什么,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不用专门去远远的超市购买。跑步回来,沿途店铺很多,相中哪家买哪家,尤其刚刚开张的,物美而价廉,主人热情,不仅能买到满意的物品,还能收获美好的心情。时间长了,有些店主就认得我了。知道我是教师,还经常给别的顾客介绍,说我是某某学校的老师,下面是一些恭维的话,我觉得非常有趣。回到学校,我没回家,我把菜和手套放在储藏室里,去了操场。路上,我把钥匙放在小帆布包的侧袋里,拉住拉链。大袋里是手机,侧袋里是钥匙。这是朋友送的跑步用的装备包,帆布布料,有手掌大小,使用方便。篮球场地已有四五人了,正在热身。我把包随手放在场地一侧的草坪里,去场上热身。剪子包袱锤分组,实力相当,仍然是三局两胜制,最后一个球投三分。不过,一会儿王岩有事走了,孙鹏来了,又打了两局,一共打了五局,赢了三局。其中,第二局的最后一个三分球,还是我投进去的呢。有一个是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远的地方投的。
今天很兴奋,手感也好。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打球了,有强烈的愿望。也与今天午休休息的好有关。再就是近期看过几场自己喜欢的NBA球队的比赛影响的结果。像猛龙的小钢炮洛瑞,一场能拿40分,简直是杀神啊。以及队友德罗赞,他们都不属于身体条件很好的球员,但能掌管比赛。观看这种比赛,能让你焕发精神,鼓舞气势,调节麻木的神志和庸常的生活。猛龙队是最近才喜欢的球队,主要看点还是两位当家球星的出色表现。今天打的时间长,打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回家,走到宿舍楼下一摸钥匙,发现钥匙不见了。翻了小包翻口袋,没有。回去寻找,没有。还是那一地失去颜色的衰草。塑胶的篮球场地冷冰冰的。篮球杆底下,来回的路上,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我给每个球友打了电话,问是否拿错了钥匙,我说我的钥匙不见了。有的说没有,有的说我刚刚开开房门,不可能。有的帮我分析,说我一定是忘在了家里,没带出来。我心里有数,忘在家里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没回家。十几分钟过去了,我感到身体有点凉,我真担心自己感冒了。入冬以来,嗓子几次发痒。嗓子发痒是感冒的前兆,幸亏引起了注意,喝水,休息没引发起来形成感冒。这时媳妇回来了。我怀疑是不是忘在储藏室里,让她打开储藏室的门,我翻箱倒柜地找,没有。那串钥匙上面,有一把屋门上的带黑柄的长钥匙,储藏室门的中型钥匙,办公室门上一把大的一把小的钥匙,一个钥匙链。如果是食物,有可能被老鼠叼了去吃了,可那是一串金属物,谁会动它呢?忘在储藏室里的说法站不住脚。回到家,我感到暖和多了。媳妇有些担心,害拍别人捡了去很不安全,甚至有了换锁的打算。媳妇偷偷去操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晚上,我去办公室,给小韩说了。小韩负责学生管理工作,我让他注意和政教处联系,有捡到钥匙的,告诉我一声。小韩说,行,我明天挂出小黑板写寻物启事。我说挺好。三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消息。球友不断询问,问我钥匙找到了没有。我们都觉得这串钥匙丢得别扭,丢得蹊跷。
周四下午,我没有课。在办公室里备了一会儿课,我去了保卫科。科长老修在值班。我给他说明了情况,让他打开监控查查。我告诉他时间,周几,几号,下午4点多,哪个位置区域。屏幕上果然出现了那天打球的画面。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会把精力放在我们打球的画面上,真像NBA的回放,虽然是黑白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屏幕上观看自己打球。监控真好,能再现过去的生活,高科技真好,能把历史还原。一会儿,精彩画面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在篮球场地附近,蹦蹦跳跳,追逐打闹。先是跑到东侧,俯下身翻弄体育生的包和衣服(足球场地武术生在训练),很快又跑到西侧,来到我的衣服跟前,翻弄着什么,几乎是头抵着头,寻找什么,小男孩还提起我的外套晃了晃,觉得没什么东西,又放下了,两人迅速地蹦蹦跳跳跑到跑道上了,一副非常高兴的收获了的样子。一会儿,两人又迅速地跑到很远的北看台后面了,好长时间没露面。露面以后,两个小孩快速地跑到篮球场地周边,仍然在追逐,打闹,游戏,开心得不得了。一会儿,画面里没有了两个孩子,肯定是跑到别处了。当我看到两个小孩在我衣服跟前寻找东西的时候,心里一块石头已经落了地,觉得事情有了眉目,暗暗高兴。老修也果断地肯定是这俩孩子。可这是谁家的孩子呢?操场上,有打球的,有跑步的,有练武术的,唯独这两个小孩像两只蝴蝶,在那里飞来飞去。我和老修都在说,都在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呢?。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师的亲戚的小孩(老师的小孩我们认识),一种是北餐厅工人的小孩。老修认为这一种可能性大。老修就说让刘老板过来认认,如果是工人的小孩,他应当认识。老修拨通了手机。一会儿,刘老板开着车来了。刘老板40多岁,人很好,今年暑假刚承包了伙房,手下几十口子人。他仔细地看了两遍视频,认出两个小孩,确实是餐厅工人的孩子。可是钥匙现在在哪里?还在孩子手里吗?我想还是先去操场北看台找找再说吧。刘老板开车和我过去,他没下车。我来到北看台后面。院墙与看台之间,3米左右的距离,空间不大。地面很干净,一道水沟,一行柳树,树上早没有了叶子。一堆沙,一堆红色的砖。我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一处隆起:一块砖,砖下面是树叶,树叶下面是沙。我过去,把砖移开,扒了扒叶子,沙,钥匙露出来。我异常欣喜。我捡起钥匙,晃了晃上面的沙,急忙走了。刘老板没在车上。我追到餐厅里,他正和小孩的妈妈说这件事。我忙说没关系,是孩子和我捉迷藏,故意让我找不到的,挺可爱的。我发现孩子的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刘老板可能是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处理这件事,而我是想从教育的角度对待这个问题。刘老板拥着送我到餐厅门口。我没有立即回家,我带着钥匙去保卫科,还给老修带去了一盒香烟。老修有一种成就感,脸上洋溢着庆贺的表情,我把香烟硬塞到他手里。
我曾在《月考监考》中,写过关于丢失东西的认识。认为丢东西,往往是自己心情粗糙的结果。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这串钥匙的丢失,与两个天使有关。恶作剧是孩子的天性。我分析,首先是我的特殊的小包吸引了两个孩子的好奇。而他们没有,又不能获得,给小包的主人制造点麻烦,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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