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自由谈

不拘一格，不循常规

新角度，新思维

傍晚时分的阿尔诺河数年前因XXD对武林打假一事在社会上沸沸扬扬，《南方人物周刊》某记者采访我，询问我对中国武术历史与现状以及XXD打假一事的看法，为此我用了3个多小时向她介绍了中国武术从建构到解构的演化过程和主要原因，也谈了我对XXD打假一事的看法，其中我说：“以我四十多年来对传统武术的了解（其实我更倾向称民间武术），今天传统武术早已不是清末民初之际的传统武术，而是一个被刷了漆、打了蜡的外表光鲜而内里溃烂的烂苹果，只不过很多人靠着这个烂苹果获利，故而都不去戳穿，结果被XXD用手指头捅破了皮，流出了不堪的浓水。”然而这位记者却对这次访谈做了颠覆性整形手术，编造出一提XXD，我很愤怒的一幕。殊不知在民间武术界，我大概是最早发文公开支持XXD对当代武术打假的人，尽管XXD对他并不了解的领域，如对武术历史人物发表过一些错误的言论，但不能因此否定他对当代中国武术阴暗面揭露的积极意义。从这件事上也反映出当代一些传媒记者职业道德的卑劣。在这里之所以要旧事重提，是因为关于中国武术的发展不是今天才有的问题，而是每一代武术人自觉或不自觉的都要面对的问题，而今天之所以又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话题，并且注目的人群中有不少是武术圈外的人，这不得不归功于XXD的打假行动和今天的网络传播功能。换言之，由于国人曾经引以为傲的中国武术出现了种种问题，流出了不堪的浓水，并暴露于大众，所以探讨中国武术如何发展也成为当下诸多武术论坛和媒体平台的一个热门话题。笔者于墨尔本乡下小憩那么，当下中国武术如何发展呢？首先要把当代中国武术存在的问题认识清楚。这个命题体量甚大，不是一篇文章能够承载的。在当代中国武术已经暴露出的种种问题现象中，最为引人眼球的是以下两类现象：其一是当下中国传统武术的技击竞技表现使人大跌眼镜，其表现与人们对中国传统武术的印象形成巨大反差。其二是在各类媒体的帮衬下，对当代某些传统武术及其所谓的代表性拳师的造假宣传以及炒作现象层出不穷。以上这两类现象并不是今天才出现，而是由来已久，只是由于XXD的手指头和今天的网络效应，一下子在最近几年集中暴露了出来。所以，这并不是一种偶然，而是反映出在这两类现象的背后一定有着更为深层的原因。关于第一类现象——即当下中国传统武术的技击竞技表现之差出乎大众意料。但这不是今天才有的现象，而是早在年国内（大陆地区，以下同）重启开展武术技击运动时就已经充分的表现出来，为专业武术界所共识。只是自年直到今天，40多年过去了，传统武术的技击表现并没有质的改观。于是就要问：原因是什么？如果中国传统武术要进入健康发展的轨道，对这个原因是要追索的。有人因此提出一个“中国传统武术能不能打”的命题。但“中国传统武术能不能打”则是一个伪命题。什么是伪命题？即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因缺乏充分的客观证据，在逻辑上都无法成立，这样的命题就是伪命题。当然，伪命题的出现也不是没有意义，有时也能引发进一步的思考和追索。对这个伪命题的追索，实际上可以显豁为什么当代中国传统武术技击竞技表现如此差的原因。所以，可以一并来谈。其实当代人提出“传统武术能不能打”，不是要讨论练传统武术的人能否打败不练武术或不练技击的普通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是无需讨论的。当代传统武术技击能力差，也不用讨论，这是明摆着的现实。当代人提出“中国传统武术能不能打”，其问题的核心是想知道作为中国传统武术技击曾经具有的顶尖水平能否与当代职业散打甚至国际上MMA的顶尖水平相抗衡，甚至具有某种优势。就这个意蕴而言，“传统武术能不能打”无疑是个伪命题。因为无论国内的散打，还是国际上代表站立式技击的K1和代表综合格斗MMA的UFC都是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才出现的国内和国际上的赛事，而中国传统武术自年后其技击能力就被当时政府主管部门的政策给阉割了，一直阉割了25年，直到年才开始恢复开展格斗类的竞技运动，这时中国传统武术的技击能力已经完全失去了其巅峰时期（清末民初时期）的技击能力，随着一批老拳师的去世，很多高效的技击技能技法、训练方法、康复方法在此时已经失传了。由于技击技能的传延完全是以具体的人为载体的，人没了，就断代了，技能也就没了。对年—年期间国家在政策上对技击运动限制的原因、过程与事例可参见“世界太极拳网”对原中国武术协会秘书长赵双进先生的访谈。因此文革后的传统武术就其技击能力与技击技术的内容与内涵而言早已不是当年的传统武术。所以今天我们接触到的传统武术是被阉割了25年技击能力的传统武术，与清末民初时的传统武术不能划等号，尤其是在技击能力上更不可同日而语。嘲笑当今中国传统武术的技击能力低下如同嘲笑一个被阉割的人不能传宗接代，反映出来的是嘲笑者对中国现代武术史的无知。但是对那些跳梁小丑般的传武练习者则是另一回事。有人对此颇不心甘，又举出民国时期大陆闵琼地区的一些拳师以及后来香港地区的某些拳师与泰国拳手比赛失利为例，想要证明中国传统武术在民国时期也不能打。但是让这些人失望了，民国时期闵琼地区的武术不能代表中国传统武术的一般水平，更不要说最高水平。在年中央国术馆国术国考、年11月浙江国术游艺大会、年12月上海国术大赛，这几次具有全国影响的擂台竞技中，闵琼地区的选手皆未取得好成绩。尤其是在浙江国术游艺大会上，北方选手与南方（包括闵琼地区）选手对垒时，南方选手一触即溃①，其惨败之状比一些人例举的闵琼地区的拳手输给泰国拳手似更有过之。年台湾举行首届台港澳国术擂台大赛，总冠军是台湾的张英健，张英健是从大陆去台湾的中央国术馆教师，决赛时，张英健在10秒钟内将练习白鹤拳和太极拳的闵籍拳手黄性贤TKO②。而香港地区的传统武术拳手的技击水平，不要说无法与大陆的高手比，即使在台港澳三地，也不在上游。如在台湾举行的第二届台港澳国术擂台大赛上，代表香港的咏春拳拳手黄淳梁在第一轮就被台湾的少林拳拳手吴明哲打下擂台，并被担架抬走而遭淘汰。由此可知香港武术的技击水平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即使在台港澳这三个地区也不具有代表性。因此把一些不具有代表性的传统武术练习者去泰国参加泰拳比赛一事，说成是中国传统武术挑战泰拳，显然是言过其实。在目前可查证的相关史料中,没有看到年之前有中国传统武术技击功夫的代表人物去挑战泰拳这类记载。因此作为巅峰时期（清末民初）中国传统武术的上乘技击功夫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才兴起的职业散打和MMA在技击能力上碰不上面，与K1、UFC更碰不上面。而在中国传统武术技击巅峰时期的清末民初，国际上也没有全球性的职业格斗（综合格斗）组织以及相应的竞技赛事。所以，没有充分的客观证据来证明代表中国传统武术最高成就的技击体系与国外其它格斗门类最高成就的技击体系在格斗（包括综合格斗）竞技上究竟孰优孰劣。二者不具有对比条件。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传统武术能不能打”是个伪命题。当代人之所以